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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聯考的完結,我正式脫離高中身份,但也不算是個真正的大學生,而是難以定義正確名目的無業遊民,儘管如此,在十二年如火如荼、折磨虛耗的學校教育後,十八歲的暑假,也就是現在,我總算實際嘗到自由的甘美。
從明天開始,也就是解放的第一日,我打算先去西門一趟,因為離開父母住校後,我就可以自由的穿vivienne westwood和banana fish的衣服了,總之就是一身龐克打扮,早就聽說在西門有家叫zip-service的龐克進口服飾店,明天將親自造彷。
哈哈,對自由的渴望或許無法累積到明日,在考完地理、歷史的今天下午,彷彿為了表達對這世界、這學校制度、這世界的不滿,我約了從小替我設計髮型的Mrs.flower,並毫不遲疑的替自己原本黑色的頭髮染了暗紅和紫,可惜的是,染出來的顏色並不明顯,似乎要在烈日下才能彰顯出來,這讓我有點不滿,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接下來我的頭如果變成彩虹,大概也沒人管我。
另外,和小保的Bass課必須繼續下去,學費當然是我自己付,我要組團,而且要以決心證明一切的成功,所以紮實的學習是必要的。
說到這點,在求師方面,我運氣倒還不錯,當初想學Bass時,就想著上網去找老師看看,第一個跳出來的頁面就是陳慧明工作室,看到地點在我搭捷運不用20分就能到的的新北投,外加附有聯絡電話,我理所當然的打到那工作室裡去,接聽的竟是有臺灣鼓神之稱的陳慧明本人,他用神采亦亦的聲音又快又大聲地説:「陳慧明工作室你好!」老實說,這聲音和他海報上那副陰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合,大概是太吃驚了,我呆了三秒,之後喔了一聲,用異常冷酷的聲音對他說:「你們那有在教Bass嗎?」
「有啊,」又是那異常親切的聲音,可能還有點裝可愛:「妳要在我們這邊學是不是?」心情放鬆後,我的回答是,廢話,不然我打給你幹嘛。他笑了,邊笑邊罵我是個兇婆娘,的確,我當時還是緊繃著,一方面是因為憂慮,因為在聯考前104天報名Bass,不但代表我必須偷偷學,還代表必須自己出錢的命運,然而,在得知學費是一個月2000之後,我不禁鬆了口氣,好險,這樣只要省下午餐費、克制自己買CD的欲望,這價格還過的去。
「我要學,而且把精通Heavy metal當成目標。」我如此對陳慧明說。沒想到,另一個驚喜又出現了。
「Heavy metal喔,」他說:「那妳去跟小保學,他是幻日的Bass,而且速度快到可怕,我給妳手機,妳自己跟他約上課時間。」我說好。
事情就是這麼順利,得到手機之後,帶著緊張的心情,撥了號碼,等下出現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會是如何呢?冷漠嗎?還是尖銳的不屑?玩樂團的多少都會這樣吧?就在種種揣測下,手機通了。
「喂?」是個尾音長、溫文、充滿耐性的男子聲音,聽起來很年輕,當然,我當場又呆了一下,但這次回神的比較快:「請問是小保嗎?我想跟你學Bass。」
「喔,好啊,」他輕快的說:「之前都沒碰過嗎?」我慚愧的說,對,沒錯。唉‧‧‧在那連幾根弦都不知道的年代‧‧‧‧
我們談的很順,而且他似乎覺得我這麼做很有種,於是,我們就約了禮拜六下午四點半上課。
話雖如此,禮拜六見面前也有一場小小的折磨,我痛恨遲到,所以一定會比約定時間早去教室,嗯,有點可怕,因為就要和老師見面了,雖然陳慧明說他才大我三、四歲,我在上課前稍微用網路查了一下幻日樂團的資料,發現他們是屬於把臉塗的黑白分明、以狂吼填充旋律的那種極端重金屬團體,也聽了他們充滿毀滅性的歌曲。第一個疑問是,他會化著妝出現嗎?不,這太扯了,重點是,雖然電話裡很客氣,但實際上的他是否是個難以接近、對新手抱著鄙夷的音樂人呢?
這種揣測很快隨著他的出現而消失了,小保,幻日中瘦高的那把Bass,此時穿著和一般年輕人一樣的黑色夾克,牌子可能是banana fish,背上背著一把和Green day相同的黑套Bass、和一頂遮蓋瀏海的黑色運動帽出現了,感覺完全不像玩樂團的叛逆份子,反而像速食店裡親切的大哥哥。
隔閡感消失之後,我很快的進入狀況,不知不覺就學了三個月,也漸漸能彈一些簡單的曲子,重點是,這件事完全沒被我父母發現。
我想,運氣好大概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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