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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前的空隙,帶著發燒軀殼,走進久違的KohiKam,在吸煙區選了遠離人群的偏僻座位,微細煙塵中,點一壺花光現金的櫻花煎茶,帶著期許輕啜一口,卻發覺沒有記憶中來的濃醇,反倒清淡許多。
這樣也不錯,我心想,如果現實總能比回憶來的清淡,而我也能適時體會這一點,苦悶或許能減輕不少。
在煎茶裡加了半匙糖,看著細小的濁白晶粒如雪花般飄落,接著在下墜中湮滅,我拿起小匙在杯中慢慢畫圓。
圓從匙的凹面推出去,之後又撞回匙,在如此重覆中往外擴散,直到整杯煎茶都舞在圓裡,我才抽開。
就在端著茶杯,欣賞「煎茶圓舞曲」的同時,想起Rose for Emily的結尾"The body had apparently once lain in the attitude of an embrace, but now the long sleep that outlast...."
一面沒理由的起雞皮疙瘩,一面覺得還不錯,雖說英文句法不如中文得以伸縮自如,但文學家總會為自己鬱悶的靈魂找到出口的。
如今,一切已在平靜無痕的黑暗之中。
就連強烈的痛苦也不再侵襲我,事物變的可有可無,虛幻而短暫。
生命好比舟楫,在一片靜謐汪洋中駛向終端,偶爾會有碎浪,但它們太淺,滾不動大海的核心,在觸礁之後,也只有消失的份。
煎茶已經停止舞動,也涼了許多,我一口氣喝下一杯,把香氣存留在回憶裡。
如今,記憶中的煎茶似乎更完整了,不只濃,而且帶著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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