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午夜三點,我從一片被追趕、充滿血色的夢境裡睜開雙眼。
有如迅速脫離水面的潛水者,我薄弱的意識仍擱淺在現實與虛幻之間。
在這連心跳都聽的一清二楚的凝滯時空裡,皎潔月白在深藍夜空中靜靜散放微光,如一層朦朧薄霧,氤氳在萬山萬樹與入眠的冰冷城市裡,透過小窗,月光徐徐流入,襯托我滿屋的黑暗。
凝視著月光,一股類似情慾又與情慾無關的東西開始在體內翻攪著,它如同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般、在靈魂深處牽引一波波焦躁不安的躍動。
透過輕薄睡衣,我輕輕壓住為此微微刺痛的心臟。
我不曾怕黑,不過夜的死寂、那叫人發狂的蒼白月色卻加重了我心中病態的成份與了我難以醫治的哀傷。
突然間我聽見有人在高歌,那是一種由記憶深處傳出來的美好聲音。
是我死去的過去在高歌,歌唱伊甸園,歌唱我美好的希冀與激情,歌唱那永不凋零的真情、與我燃不盡的眷戀。
只可惜,那把火燄最後燒傷了自己,令我永遠殘缺。
屋外月光照亮了我的無力與慘澹,我拉上窗簾,將那殘酷的月隔絕於屋外,讓夜色徹底吞沒我、咬囓我。
接踵而至的是另一個失眠夜。
全站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