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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連載啟事→很抱歉,第五章拖了非常久,目前THE WALL表演已結束,【荊棘】恢復於每週二、五準時連載!!!

        5.


       貝斯學了四個月之後,小保覺得我已經具備基本的組團實力,決定幫我牽這條線。


      「妳想跟女生組團嗎?」貝斯課結束之後,一面收導線,他一面問我。


      「還是跟男生好了。」跟心靈細膩的人相處,尤其一起做事、會產生很多無謂的麻煩,而人與人之間的磨擦正是我極力避免的東西。我在求學過程中有不少小組報告的經驗,跟心思過度縝密的同性一起討論報告時,常會花很多時間討論出無關緊要的結論,而在同樣的議題上打轉更是常有的事。


      「哼,我就知道,妳自己要小心一點,」小保笑著說,這其實是個在他預期之內的答案。「我知道有個團缺貝斯手,但是其他團員都是男生。」


      「為什麼要我小心,」我不解的問。「難道他們是混江湖的?」


      到了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對「樂手」兩字的想像不僅限於超人一等,還為這兩個字賦予了叛逆的特質,而這可能跟社會對我的洗腦有關,因為大人常會走在路上就突然把手指向某個長髮、刺青、穿黑衣的年輕人,在背後偷偷說他們是一群整天吸毒、搞雜交、聽重金屬的嬉皮。


      「不,男人是一種精蟲溢腦的生物,」小保說的很嚴肅,這股氣氛倒是讓我覺得挺好笑的。「這個圈子裡的確有不懷好意的傢伙,不要被拐走喔。」


      「放心,跟我相處一個禮拜,他們就會把我當成男人了。」我信心滿滿的說,從小到大,雖然我不好動,不過無論喜好或是思考模式,我都與男生沒什麼差別,成長過程中,我永遠無法進入「很愛穿粉紅色衣服的女孩們」的朋友圈
(我也沒試過),而總是跟男生或中性的女生混在一起,這點曾讓父母十分擔心。


      這時後,音樂中心的老鼓神拉開簾子把頭探進來,手上端著一盤水果。


      「要不要吃,這是鄰居送的加州無子葡萄喔。」他熱心的說。


      「太好啦,我已經五百萬年沒吃水果了。」小保毫不客氣的伸手拿了一把,我則從他手中拿了幾顆。


      簾子一被拉開,我就聽到外頭鼓教室傳來節拍器和零零碎碎的鼓聲,而外面那台電視好像正在放
Metallica的現場演唱版,我可以聽到 St. Anger和幾位 吉他 老師聊天的聲音。


      不知道毛在外面學的怎樣了,最近他對我的話突然變少,或用一種心事重重的眼神看我,難道發生什麼事了?組團的事我跟毛提過,不過我們熱衷的音樂風格不同,毛希望在未來朝日系音樂的方向進展
(他喜歡節奏復雜的鼓),我則希望組個旋律死金或Metalcore團,因為這個原因,我們當然就不會當團員了,難道他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生悶氣,我覺得他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啊,更奇怪的事,我對於他的刻意冷漠竟然有點不悅,難道我本身的結構也改變了嗎?


      「毛學的怎麼樣?」我不禁開口問老鼓神。


      「那小子太急了,這樣會忽略紮實的重要性,」鼓神嘆了口氣。「現在他正悲慘的在鼓教室裡對節拍。」


      「學鼓是很困難的。」小保淡淡的說。「協調性要夠。」


      「妳要組團了啊?」話鋒一轉,老鼓神似乎是對這個議題有興趣才進來的。「所以,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在
SIREN看到妳?」


      「
SIREN?」我不解的問,看來我不明白的事還真多呢。


      「難道都沒人告訴妳?
SIREN在公館的某個地下室,是台北最大的live house,」鼓神故作神秘的說。「幾乎所有在北部玩團的人都夢想能在那裡表演喔。」


      「幻月也常在那邊表演,下次我可以請妳去看。」小保低頭尋找轉接頭,他似乎想透過音箱放
iPod裡的音樂。「要上那裡可是得很努力才行,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上SIREN的樣子,看到錄影帶的時候超好笑的。」


      雖然他們說的輕鬆,不過不知道是付出多少心力才能創造出如此震撼人心的音樂
(讓聽者被同化了),不知道付出多少時間才能站上那舞台呢,不過,奇怪,他們這兩個經驗老道的前輩到底在說什麼,我可是個連團也還沒組的人(而且也不一定組的成),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早了點?


      然而,它若是一種榮譽的象徵,出於天生的好勝心,我已經開始對
SIREN產生淡淡的憧憬。


      「總而言之,必須先安排你們見面,妳和妳的團員。」小保簡潔的說,他說話一向只說重點。「禮拜六你們都到西門町來集合吧,正好有個會要開。」


      「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人呢?」我不安的問,同團的樂手彼此都必須建立很好的感情,至少我是這麼想的,而將與我建立這種重要人際關係的人們又是什麼樣的人呢?會是經離叛道、玩世不恭的反社會份子嗎?


      「他們人都不錯,是群努力的孩子,你們年齡差不多,學琴的時間也差不多,」小保淡淡的說。「如此一來,就不會有程度落差、彼此打壓的問題了。」


      可是團員不都要好的像家人一樣嗎,為什麼還會有彼此打壓的問題?我知道如果這麼問,小保一定會給我「弱的人就是弱」或者「妳是浪漫主義者嗎」之類冷酷的答覆,不過我其實……沒錯,就是個浪漫義者,難道我以後也會去嗑藥
(某本書曾提到,嗑藥者都是潛在的浪漫主義份子)


      「加油囉,荊棘,」老鼓神的視線十分溫暖。「如果妳出自己的
EP,我一定買。」


      「唉……說這些都還太早,不要給我壓力啦。」雖然我這麼說,不過卻暗自立誓不讓他失望,我一生中無法承受的事有兩件,其中一件是別人的羞辱,另一件,就是別人對我投以失望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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