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呵護植物的身影,令我想起大地母神荻米特
在我家那片生意盎然的草本庭園裡,草木永遠不分四季地蓬勃生長,由窗台望出去,細柔短草如同一張燙貼的絨毯,穩穩鋪附著大地,蔥蔥鬱鬱的讓人感覺不到寒冬,隨著季節不同,草本植物會變幻出不同的色澤,在時光巨輪中、它們從容不迫地抽發、蔓生,有些在一季間便抽高一尺,令人肅然起敬。
雖然我鐘情玫瑰,不過觀元神的廟祝卻說我的主神花是雪梅
閒暇午後,吃了酒釀湯圓和蜜棗甜茶暖過腸胃,跟母親一起進院子裡修剪枝葉、學一些園藝(我想我也會有老去的一天),不過到最後仍是由母親操刀,我則在魚池旁望著金身錦鯉悠悠滑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痕。
庭院的新成員
令人高興的是,庭院裡要加入新的植物成員了,而且這次是我最喜歡的玫瑰花,祖母死後,母親把對她的思念一股腦發洩在園藝上,甚至開始種花──以前她不曾這麼做過。漸漸的,院子裡除了草木的鬱綠、還多了花朵的芬芳,不知不覺間,這裡出現一叢繡球、那裡出現一球茉莉、花朵以驚人的氣勢入侵院子,不過總是缺乏玫瑰的蹤影,這令我相當扼腕。
紫夫人
不堪其擾之下,前幾天,母親終於和我一起去花市選了幾盆嬌艷的玫瑰,其中包括一盆淡紫色的「紫夫人」,一靠近她、我立刻被那醉人的香氣迷惑了,纏著母親說要買她回家,然而母親喜歡高彩度的花朵,所以一開始沒有答應,但最後也屈服啦。
隨著母親的枝葉剪發出規律的震動聲,我則任由思緒無聲消失在水面底下,與緩緩泅泳的魚兒同進退,直到母親發出驚叫聲。
「有兔子!」她興奮的說。
白綿綿
我跑近一看,赫然發覺一隻身軀嬌小、白綿綿的兔子窩在茉莉花叢附近,我們的目光似乎嚇壞了牠,不過幾秒過後,牠便依然故我的大啖起青草,我們猜測這應該是隔壁鄰居的兔子,因為牠被洗的雪白,但在歸還前,我們還是切了一段紅蘿蔔請這位客人吃。
一樣是我們的客人
鄰居是對外國夫婦,他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兔子捉回去,我和母親則是繼續修剪庭園中蔓生的草木,直到夕陽西下。
這之間,屋內已經傳出燉肉的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