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相見的意義
因為我正慢慢變回一個人,所以過程中、我發現自己其實是一種阿米巴原蟲般沒有固定型體的存在。
然而雖然沒有形體,我卻還是會為了生存做出努力,好比說覓食、休眠等等。
既然身為阿米巴原蟲、就代表我的形體會在受到刺激時產生變化,例如為了覓食、我會短暫把自己變成適合走在街上、與人群混為一體的形體A的模樣。需要我開口說話、並以說服者的立場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我則會強化口部,成為能言善道的形體B。
然而危機在於我固執的本性,得以影響我、迫使我改變形體的事物少之又少,因此我的形體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著。
慢慢變的不像人了。
我將這件事告訴友人H,不過H很認真的告訴我,忘記人類模樣是無法寫出好作品的。
所以與人相見的意義在於。如H所述。讓阿米巴原蟲受到人類的刺激後,
變回人的樣子。
人間失格
昨晚做了一個跟太宰治有關的惡夢,夢醒後異常哀傷。
雖然我跟太宰治都是職業級騙子,不過我們卻無法輕易欺騙自己、甚至常用刀刃由深到淺的切割、剖析自己,血淋淋地挖掘自己無能與卑微的證據。
因為這股莫名奇妙的哀傷,我決定搭一小時的車去買太宰治的小說來看。
獨自一人回到單人套房後,迅速看完了「人間失格」與「斜陽」。
之後沮喪、非常沮喪的發覺這位與我多處相似作家的創作原點都濃縮在這句話裡。
『生而在世,我很抱歉。』
淚腺從二十歲過後就很難控制。
我難過的哭了。
關於最快樂的回憶
被友人S反問這問題時我也傻住了。
當下很仔細的回想,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快樂的回憶。
然而稍晚半夢半醒之際,愛丁堡淡淡的薰衣草芬芳卻忽然充滿我的夢境。
我相信記憶擁有獨立於主人之外的生命,那段名為「愛丁堡假期」的記憶彷彿心有不甘似的,由我腦海深處浮現,迫使我專注地凝視她。
下一刻,我想起那片神秘的薄霧、哥德式教堂、馬蹄聲、黑色磚地與冰雪。
這大概算是我最快樂的回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