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沒有染過的純藍色,沒有雲朵。 太陽金的發白,名為時間的刻刀在牆角削去陰影。 小河從眼前流過,發出難以形容的寂靜聲響。 它是小河,也永遠只會是小河。 河裡有魚蝦吧?小河流的很快。 魚蝦在做什麼?在小河裡。 還用問嗎?小的會被吃掉。 之後,會有人把大的釣起來。 所以,小河永遠都是小河。 被小河切穿的草地很綠,和小河一樣不知將延伸往何處。 草地由數不清的草絲組成。 風吹的時候死去一些。 下雨又長一些。 冬天還會是綠嗎?死盡了吧? 死去的東西不會再綠了吧? 但它會再長,新的草絲又會是綠。 所以,草原永遠都是草原。 死了又活過來的草原。 我手中的筆往下掉,撞擊地面,發出響音。 雖然有一點點不同,但和小河的聲音幾乎一樣。 兩種聲音都從腦袋裡消失了,彷彿掉入深不見底的洞穴。 會這樣,難道是因為聽起來都一樣嗎? 書本掉下去,停在地上,和筆一樣。 椅子掉下去,往下掉。 時鐘和餐桌都往下掉。 沒有撞擊地面,但是發出和小河一樣的聲音。 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只聲音。 像貌也很相似。 小河和地上的筆、太陽、時鐘、陰影,它們有什麼不同嗎? 其實也是一樣嘛。 閉上眼睛,黑暗和小河是一樣的東西。 漸漸的,就算全然寂靜,也還是彌漫著聲音。 出自喉嚨深處的尖叫聲也沒辦法阻斷它,尖叫聲和筆一樣掉下去,慢慢往下掉。 之後消失。 我也要消失了嗎? 刀劃過皮膚,深埋進肉與血管之中。 傷口、流出的鮮血和桌子、陰影是一樣的東西。 我真的痛嗎? 明明很痛,可是卻沒什麼感覺。 大概要再深一點、深一點。 更多的血隨著刀子滑動,卻仍舊沒什麼感覺。 我還活著嗎?這樣算嗎?有意義嗎? 能留下不會復原的傷口嗎? 尖叫、切割、尖叫、切割。 下墜。
- Aug 09 Wed 2006 11:32
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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