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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與高中同學去五分埔,首先,我必須承認它是個「賣衣服的地方」,如果你夢到某地的巷道、巷道中的巷子、巷子中的小路都是賣衣服的攤位,那地方準是五分埔沒錯。
然而,空虛毛病並沒有在我踏入這花花世界時放過我,店面都不大,但裡面散發出的粉色系光輝和粉色系音樂卻足以讓一個人的心智掉進黑暗的無底洞。
在這種情況下,我心想,如果這些音樂都被「重」的蓋掉,如果有家店從外觀看進去就是黑&紅的組合,如果店員不是濃妝豔抹、穿著五顏六色衣服、頭髮一看就知染過很多次的女人該有多爽啊!
就在我懷著如此想法的同時,彷彿老天爺的巧妙安排,這間不在我期待中的衣服店出現了。
Nico-Nico,我同學是粉色族,所以對這種店的出現沒什麼特別的感動,所以只是像一般人一樣把頭探進去,說聲「酷斃了」,之後迅速走開,回到外頭氾濫成災的粉色世界中,估計她們把自己浸在黑色店面的時間,不會超過五秒。
我也不期望她們和我一起進去,因為就像我走進普通店面一樣,她們只會顯得局促不安、笨拙,果然,過不了多久,馬上有人以買牛仔褲的名義離開了Nico-Nico,其他人則陪她去,所以最後在那店面的只剩我一人,她們叫我慢慢看,等買完牛仔褲會回這間店找我。
所以小姐我在五分埔裡抱著「回家」的心態走了進去,真是爽透了,一進去馬上被震天響的Slipknot吼聲淹沒,店員有兩人,其中一名穿銀色唇環、身型削瘦,另一個稍稍豐腴的則是畫著煙燻妝,她們都留著純正黑髮。
不久之後,煙燻妝朝我走來。
「我要試這件」我指著一件黑色無袖洋裝,上面有著音符和琴鍵,還蠻特別的,在裡面要搭衣服也很方便,唇環的手機此時響了,沒有道別,她無聲的離開店面。
奇怪,她們的冷酷反倒給我一種無比的親切感,我也不打算多說什麼,或做任何打破凝滯的事,直到煙燻妝結束沉默。
「要不要順便搭配一個包包?」她問,那是一個和她長像不符,明顯受到損壞的聲音。
「妳在唱重的。」我說,其實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只是她給我的感覺、氣息就是一個在唱歌的人。
「唉......」她嘆了口氣:「之前組過兩個,結果都散了,幹嘛?妳有在玩團嗎?」
果然如此。我說自己Bass剛學不久,但以後也有玩的打算。
「是喔,妳玩什麼?」她問,我們興趣來了,也漸漸忘了衣服的事。
「重一點的,背景音樂要跟妳現在放的感覺差不多。」我笑著說。
「妳幾歲?」她挑起眉毛。
原來我們都是十八歲,她還小我一個月呢。
至於她為什麼沒在唸書,而成為這間店的店員,那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加以過問並不妥,但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會在意。
她說她只聽國外的,而國外也只聽重的,喜歡性手槍樂團和滑結,對於臺灣流行樂和那些自稱搖滾的團體,跟我一樣嗤之以鼻,而她現正在在存錢,以後打算去日本發展。
「喂,妳隔壁間在放FIR喔。」我說。FIR,一個又是從輔大出道,自稱樂團,卻只有主唱吉他鍵盤手、可悲又可笑的團體。
「幹,我要讓整條街都聽到slipknot啦。」她露出詭異笑容,之後,我們決定把音響搬到接近門的位置,音箱朝外,開到最大聲。
我們越聊越起勁,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現那些買牛仔褲的根本沒回來,而我也沒有把她們加手機通訊錄的習慣。
「妳先坐一下好了,我有椅子。」她說。
於是她坐櫃台,而我坐在一個沒被衣櫃擋住,可以直接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也能直接看到我的位置。
我們又開始東扯西扯,不斷發出狂妄笑聲,結果是,敢進這家店的根本沒半人。
「都是妳害的,」她邊笑邊說:「誰叫妳要坐在門口。」
的確,我當天除了全身黑之外,脖子和手上還圍著帶銀刺的項鍊,外加沒笑的時後,臉上是一種別人欠我幾百萬的表情。
「喂,也反省一下自己吧。」我也笑了。
「我明明就很親切。」她開始對外面的人做鬼臉。
如果妳這樣算親切的話,我就可以去當聯合國親善大使了,我原本打算這麼說,但後來算了。
快樂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買牛仔褲的回來了,但看帶子大小,可能不只牛仔褲,她們還是跟之前一樣,一進店裡就好像被綁手綁腳似的,做什都不順。
結果是,我買了兩件,對方送我一個包包,我也不知道自己運氣會那麼好。
在彼此道別後,我離開了Nico-Nico,走了幾條街,又完全回到外面那粉色世界中,一想到和她同一條街的人,到現在都還在忍受著slipknot,就不禁發出竊笑。
我想,自己下次還會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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